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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言决定论:语言怎样描述世界,我们就怎样观察世界

从大面上讲,我们说人会思想,动物不会思想。为什么呢?因为只有人有语言。可见,离开了语言就不可能有思想。

萨丕尔-沃尔夫假说〔Sapir-Whorf hypothesis〕提出:语言使用者对世界的看法是由其语言形式决定的,语言怎样描述世界,我们就怎样观察世界。这个假说,常被称作“语言决定论”或“语言牢笼论”。

实证方面似乎提供了不少证据。各种语言中对颜色的分类相去很远,有的语言有数十个颜色词,有的语言却只有两个颜色词。思尼·印第安人用同一个词来称黄色和橙色,结果,他们“不大容易分清黄色和橙色”。

心理学实验似乎也提供了证据。主试先说一个反事实句,if John were to go to the hospital,然后问接下来的那个主句所说的事情是否发生了,美国学生98%答对,中国学生才7%。研究者称,这是因为汉语里没有反事实句这种设置。

不同语言的不同结构,似乎多多少少意味着各语族的思考方式会有相应的差异。

我们用一个雪字所称的东西,爱斯基摩人有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名称,然而,他们却没有雪这个总名。西班牙语没有病了这个总的说法,而必须区分久病和临时的病。

显然,相关语族的人是在不同的概括层面思维。

火、雷、电,在我们的语言里是名词,在霍皮语中则是动词(据沃尔夫,这更合乎道理)。努特卡语看来只有动词没有名词,我们说到房子的场合,他们会说一座房子出现了之类。

一个足球落在我前面的一块石头那里,我们会说球在石头前面,豪萨人却说球在石头后面。英语说A ball is thrown under the table,有些语言则不说“从桌子底下”而说“穿过桌子”。

这些不同说法带来了空间概念化的不同方式:在英语的说法里,桌子主要被视作一个平面,而那些说“穿过桌子”的语言则把桌子视作三维物体。当然,汉语是最全面周到的语言,因为我们会说球从桌子“底下*穿过”。

同样的事情也出现在关于时间的说法里,英语说my thoughts go back to my dead father,汉语则说“追”想亡父。


我们都不可避免地成为语言的受害者

陈嘉映(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)大家 2016-01-08

https://dajia.qq.com/original/category/chenjiaying160108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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